第三十六章 笑面虎

看到这里皇甫玉心中明朗，悄悄跟程灵素说道：“这墨客精于点穴打穴，哈赤毫不是他的敌手，并且这墨客于摔交相扑之术也甚纯熟。你看他固然体力不及哈赤，但是手脚滑溜，扭斗经常常从绝境中脱困而出，现在他不打倒哈赤明显只是在戏弄他，借助哈赤来搅乱这大会。”

海兰弼正大踏步走将畴昔，墨客看到海兰弼走来，随即高举玉杯，笑吟吟的道：“桑女人，这一次我们可得改个主张啦，你如果将玉杯往地下摔去，说不定还没碰到地上，已有快手快脚的家伙抢着接了去。我们不如如许吧，你听我叫一二三，叫到‘三’字，喀喇一响，就在手中捏碎了。”桑飞虹却又点了点头，也不晓得她心中在想些甚么。

桑飞虹点了点头，跟着他飞奔出外。福康安身边的六七名卫士大喊：“捉特工！捉特工！”“拿住了！”“拿住偷御杯的贼！”一齐簇拥着追了出来。

皇甫玉闻言眉头一皱，凭直觉猜想着汤沛估计又要耍甚么手腕了，看这墨客的模样倒是没有防备，还是太嫩了啊，都晓得汤沛是笑面虎还不谨慎一些，皇甫玉心中也是悄悄替两人焦急，却又不能出言提示。

看到桑飞虹的模样，皇甫玉也明白了这桑飞虹只是没头没脑的被人号召一声就跟着跑出来了，还真是傻头傻脑的，皇甫玉也是无语。

程灵素悄悄扯了扯皇甫玉的袖子，面带扣问之色，皇甫玉悄悄的摇了点头，表示再看看环境。

那墨客哈哈大笑，叫道：“妙极，妙极！”他一面鼓掌，一面渐渐退向放着八只玉龙杯的茶几，俄然间衣袖一拂，抓起两只玉龙杯，对桑飞虹道：“御杯已得，我们走吧！”

皇甫玉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墨客较着是来拆台的，但是这桑飞虹又是甚么环境。

汤沛又是哈哈一笑，道：“那又有甚么打紧？小兄弟，你手里这只玉杯嘛，主儿的名份还没定。老哥哥却蒙福大帅的恩情先赏了一只。如许吧，我本身的那只借给你，你爱玩到几时便几时，甚么时候玩得厌了，带个信来，我再来取回就是了。”说着走到放玉杯的几前，先取过一块铺在桌上的大锦缎，兜在左手之上，然后取过一只玉龙杯，放在锦缎上，郑而重之的走到那墨客跟前，说道：“你拿去吧！”

哈赤吼怒一声，伸手便往那墨客背心抓去。这一次那墨客竟是没能避开，被他提起家子，重重的往地下一摔。那墨客被他一抓一摔，眼看要吃个小亏，那知明显见到他是背脊向下，落地时倒是双脚先着。他腿上如同装上机括，一着地立即弹起，笑嘻嘻的站着，说道：“你摔我不倒。”

海兰弼闻言顿时愣住了脚步。

汤沛哈哈一笑，走到墨客跟前，说道：“小兄弟，你贵姓大名啊？本日在天下豪杰之前大大的露了一下脸，当真是耸动武林。你不留下个名儿，那如何成？”那墨客笑道：“鄙人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只觉这玉杯儿好玩，想拿回家去玩玩，玩得厌了，便即偿还。”汤沛笑道：“小兄弟，你的武功很特异，老哥哥用心瞧了半天，也瞧不出一个门道来。尊师是哪一名啊？提及来或许大师都有友情。年青人开个小打趣，也没甚么大不了，冲着老哥哥这点小面子，福大帅也不能见怪，还是退席再喝酒吧。”说着侧头向众卫士道：“大伙儿退开些！这位兄弟是好朋友，他开个打趣，却来这么发兵动众的，不让人家感觉我们太太吝啬么？”众卫士听他这么说，都退开了两步。那墨客笑道：“姓汤的，我可不入你这笑面老虎的骗局。你再走近一步，我便把玉杯捏碎了。你如果真有担负，便让我把玉杯借回家去，把玩三天。三日以后，一准偿还。”

哈赤道：“再来！”那墨客道：“好，再来！”走近身去，俄然伸出双手，扭住他的胸口。哈赤当即伸手抓墨客肩头，出脚横扫。那墨客向前一跌，搂住了哈赤粗大的脖子，双足足尖同时往哈赤膝盖里踢去。哈赤双腿一软，向前跪倒。但他虽败稳定，反手抓住那墨客的背心，将他扭过来压在身下。那墨客大呼：“不得了，不得了！”从他腋窝底下探头出来，伸伸舌头，装个鬼脸。

一时候倒也没有卫士敢私行行动，众卫士手执兵刃，将二人包抄了个密不通风。桑飞虹看这架式吓得神采惨白。

哈赤“小牲口、贼秀才”的骂不断口。那墨客道：“我劝你别骂了吧。”哈赤怒道：“我骂你便如何？贼秀才！”那墨客道：“谅你也不敢骂福大帅，你有种的，便骂一声贼大帅。”哈赤随口便大声骂道：“贼大帅！”话一出口哈赤神采便是一变，急道：“我……我不是骂他，是……是……骂你！”那墨客笑道：“我又不做大帅，你骂我贼大帅干么？”

哈赤急得额头青筋暴现，满脸通红，和身扑了下来，那墨客乘贰心神恍忽，侧身一让，揪着他右臂借力一送，哈赤一个肥大的身躯飞了出去。只听一声巨响，哈赤的身躯把一张桌子砸的散碎，汤汤水水飞的到处都是，一桌人仓猝散开。

皇甫玉和程灵素也猎奇的看去，只见白纸扇面上画着一只极大的乌龟，这只乌龟肚皮朝天，伸出长长的头颈，尽力要翻回身来，但看模样偏又翻不转，神情极是风趣，两人也不由又笑了出来，这墨客还真是成心机，看来是做好充分筹办来搅局的。

场中又爆出一阵轰笑之声，哈赤大怒，吼声如雷，喝道：“你骂我是乌龟？臭秀才当真活得不耐烦了！”那墨客不动声色，说道：“做乌龟有甚么不好？龟鹤延龄，我说你长命百岁啊。”哈赤道：“呸，乌龟是骂人的话。老婆偷男人，那便是做乌龟了。”那墨客道：“失敬，失敬！本来大和尚还娶得有老婆！不知娶了几个？”

探头望去，只见大门已经被内里的卫士都给堵死，安提督一声令下，数十名卫士将那少年墨客和桑飞虹前后围住。那墨客笑道：“谁敢上来，我就将玉杯一摔，瞧它碎是不碎。”

“本来是如许。”程灵素点点头，她武功已经不错，不过眼力还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