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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唐五代史演义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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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汉主谋杀史弘肇

却说刘知远封为北平王,镇守河东,却有诸将劝知远称尊,以号令四方,知远不从。及闻晋主北迁,又称呼欲出兵井陉,迎归晋阳,命批示使史弘肇,集诸军商讨,告以出师之期。军士皆曰:“今天下无主,平天下者,非我主而谁?宜先正位号,然后出师!”因而,众军山呼不已。知远曰:“虏势尚强,吾之军威未振,当建功规复主室,迎立新君,汝士卒何知天命有在耶?”郭威与都押衙杨邻入说知远曰:“此天意也!大王不乘此以取中原,民气一移,则反受别人所制矣!”知远从之。

是日,众论纷繁,威意遂决。乃留其养子郭荣镇守邺城,遣郭崇威领兵前驱,自将雄师继之。兵至封丘,哨马报入洛阳。

隐帝大惊,急聚众臣商讨,遣慕容彦超领兵拒之。时彦超方食,即舍匕筋入朝,隐帝悉以军事委之。侯益曰:“郭威之兵,其锋甚锐,那个与敌?其部下家眷,皆在京师,官军不成轻出,不若闭城以挫其锋,使其母妻登城招之,可不战而下也。”彦超曰:“若待兵临城下,则吾辈死无噍类矣!”隐帝乃遣侯益与阎晋卿及吴虔俗、张彦超带领禁军,直趋澶州。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时隐帝摆布,尽皆宠幸之人用事,太后亲戚在朝,邻等屡裁抑之。太后之弟李业,求为宣徽使不得,心甚怨望。与阎晋卿、聂文进、郭允明、刘铢数人,皆有宠而久不迁官,各怀不忿之心,恨着在朝之人。时隐帝除丧听乐,厚赐伶人以锦袍玉带。弘肇怒曰:“士卒守边苦战,受尽汗马之劳,犹未有以赐之,汝曹何功而得此乎?”即命尽夺之。隐帝年益壮,厌为大臣所制。

却说隐帝自即位以来,日趋娇纵,政非已出。是时,枢密副使杨邠掌机政,郭威主挞伐,史弘肇与宿卫王章掌财赋。邻性奸佞,门忘我谒,虽不却四方馈遗,然不足辄献之。弘肇督察都城,道不拾遗。王章捃摭遗利,供馈不乏,国度粗安。弘肇尝谓:“治天下,须用长枪大剑,安用毛锥子?”王章曰:“若无毛锥子,财赋从何而出?”因而,将相始为仇隙。

此时,隐帝急宣众文武齐至殿下,亲谕之曰:“杨邻、史弘肇等,欲为大逆,朕故杀之,与汝等各无干碍。邻等另有阿附亲党,各出镇外郡,宜遣使收捕,尽皆杀之,以除后患。”

封杨邠为同平章事,封郭威为邺都留守。威告别之时,言于帝曰:“靠近奸佞,放远奸邪,善恶之间,所宜明审。苏逢吉、杨邻、史弘肇,皆先帝之旧臣,愿陛下推心任之。至于疆场之事,臣愿经心以报陛下。”汉主敛容谢之。

邠以廪实兵强,为贤于礼乐,弘肇以长枪大剑为可定国度。

卓吾子评:

纳赂擅权,愚蔽恣横,未几死于嬖幸之手,曾不及知其祸,又岂墨客文士之所为乎?

忽日,邠与弘肇议事于殿前日:“陛下但禁声勿语,凡百事,臣等自有公道,处之必合于理,岂劳圣虑乎?”隐帝每听之,忧愁不已,积恨在心。因而摆布之人,相共谗之云:“邠等法律自恣,终当为乱!”隐帝从之,遂与李业、聂文进、匡赞、郭允明谋诛邠等,以此事入奏太后。太后曰:“此事何可轻发,更宜与宰相共议。”业曰:“先帝尝言,朝廷大事,不成谋及墨客,恐其懦怯误人故也!”太后坚执不成。隐帝怒曰:“国度之事,非闺门所知。”遂拂袖而出,复与数人商讨,定下战略,先埋伏甲士数千于广政殿。正值邻等入朝,众兵一涌而出,喊声鼎沸,挺刃向前,杀邠与弘肇及王章于东庑下。

威至邺都,以河北群众困弊,乃号令边将谨守疆场,严加巡警,勿得侵掠。契丹犯境,则坚壁清野以待之。汉主在位方二年,忽染暴疾,崩于正寝。群臣发丧举哀,遂迎立太子刘承祐即天子位,称呼隐帝。承祐年方十八,即位以后,谥汉主为高帝,尊母李氏为皇太后,葬高祖于睿陵。

众臣皆曰:“邠等谋为不轨,陛下杀之,正合其理。臣等安敢复活异心!”隐帝本日遣供奉官孟业,赍密诏至镇宁,令李洪义杀弘肇余党步军批示使王殷。再令行营批示使郭崇威、曹威,行刺郭威及监军王浚。李业奏隐帝曰:“郭威、王浚二人,家眷皆在京师,可令人执下监之。二人若知,先除内患矣!”隐帝大喜,便差刘铢领兵抄杀郭威、王浚家眷。铢为人极其惨毒,领兵至彼二家,老幼无一得免者。复遣李洪建抄杀王殷家眷,洪建但令人守视,仍与之饮食。

却说盂业,行了数日,已至澶州。令人报知李洪义,二人访问,业悉之前事告之。洪义惊曰:“主上无道,行刺大臣,此取乱之道也!若果如此?吾等死无葬身之地矣!”即将孟业监下,令人请郭威以诏示之。威见诏大惊,遂召魏仁浦同来视诏。郭威告曰:“今隐帝无道,行刺大臣,复遣使赍诏前来,欲杀我等,此事如何?”仁浦曰:“且自勿虑,公乃国之大臣,功业昭著,加上把握大兵,扼守重镇,一旦为群小所窥,祸出非意,此岂辞说所能辨解!时势如此,岂可坐而待死乎?”郭威曰:“吾亦知此事理,怎奈未有奇策,踌躇不决。”仁浦曰:“如何难决?本日进则有生,富并且贵,退则有垒卵之危矣!不如乘此机遇,世人必定互助,何难决之有?”郭威曰:“汝言有理,深合吾意!”乃召郭崇威、曹威及诸将,告以邠等冤死,及有密诏之故。且曰:“吾与诸公,披波折从先帝以取天下,复受托孤之任,极力以卫国度。今诸公已死,吾何独生?君等当推行圣旨,取吾首以献天子,庶不相累!”崇威等皆泣曰:“诸公是何言也?明天子幼小,此必摆布奸臣所为,若使此辈得志,国度其得安乎?众等愿随明公入朝自诉,洗荡鼠辈,以清朝廷,不成为奸计所害!”赵修已曰:“明公徒死无益,本日之计,不若顺众心,拥兵而南,此天启之也!前人云,天与弗取,反受其殃。不成失此机遇。”

是时契丹遣将刘愿为保义节度副使,陕人苦其残暴。都头王晏,与批示使赵晖、侯章谋曰:“刘公威德远著,吾辈若杀刘愿,举陕城以归之,为天下首倡,取繁华如反掌耳!”晖等皆言:“此计甚妙!可速行之。”至是,王晏、赵晖、侯章等,持刀直入帅府,共斩刘愿,举城降于知远。知远乃即帝位于晋阳,复迁于大梁,诸镇多降,国号曰汉,改元乾祐,改名曰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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