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瘟疫
在山上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李公甫带了阿二下山，径往金华县方向而去。
道童道：“克日有瘟疫扰乱金华县，这本是上天降下的灾劫，也是诸位射中该有的一难。但是我仙师既为削发之人，便把稳怀慈悲，故此不吝行逆天之时，将本命元气凝练成这‘万灵丹’，以消弭诸位身上的疫病。”
李公甫一向站在远处看着此事的全部过程，望着那被世人顶礼膜拜的羽士，在心中感慨道：“人说‘千里有缘来相会’，谁道是千里有怨亦能相逢。想不到白素贞随许仙来了金华县，竟仍然赶上这夙敌！”
两人也加快脚步，跟着人群来到街道的另一头。这里有一间不大的地盘祠，在祠庙门口摆了一张长长的香案，案上密密麻麻地摆放着一个个青瓷药瓶。
世人看着坐在上面饶有兴味打量本身的李公甫，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都偷偷地望向詹鲲。
一百瓶丹药顷刻已经发完，而那得病者的步队还长长地向后延长着。
詹鲲点头道：“临时还没有，不过金华县新上任的县令许大人仿佛也在调查此事，他那边或许已经有了些线索。”
蓦地间，街头不知何人扯开嗓子号令了一声。
詹鲲目中忽地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鼓掌拥戴道：“首坐所言极是，怎的属劣等事前竟未想到这个事理。说到案子，眼下倒是恰好有一桩。”
李公甫心中一动，对身后的阿二道：“我们跟畴昔看一看。”
那些患者立时一起噤声。
话说这“万灵丹”倒也当真灵验，那些人服下药后，脸上的气色顿时便好转了很多，因而又满怀感激地向那羽士拜谢不止。
那羽士仍不睁眼，只是微微点一下头。
“诸位免礼。”李公甫浅笑摆手，随即又道道，“本座初临金华，凡事还要仰仗诸位同心合力，如此方可使我金华府分司走出目前的窘境。”
在羽士的身后，又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小道童，一捧木剑一捧浮尘寂然侍立。
闻得此言，那些一级执事及未入流的黑衣执事再次见礼后退了出去。
“瘟疫？”李公甫问道，“可有更详细的动静？”
“活神仙又发‘万灵丹’了！”
詹鲲见李公甫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一周后落到本身身上，目光当中隐含冷意，心中不由一颤，仓猝开口喝道：“你们愣着干甚么？还不上前来拜见首坐李大人！”
说罢抬起那盛钱的木箱，也回转地盘祠内。
世人如梦初醒，仓猝向上拱手躬身，齐声道：“属劣等见过首坐大人。”
进了城门，公然看到很多人面色灰败脚步踏实，似是身染大病的模样。
在香案的火线摆了一张蒲团，一个身穿鹅黄道袍、五短身材、凸目阔口的中年羽士稳如泰山般盘膝而坐，双目微阖似在凝气养神。
那些膜拜的得病者闻言当即起家，排成一条长长的步队，手中捏着银子，一一到那香案前支付灵丹。
李公甫将上面世人的神情看在眼里，悄悄咳嗽一声道：“詹执事与三位二级执事留下，余者各归其位罢！”
李公甫又问：“詹执事，我们金华府分司目前的景象如何？”
詹鲲与那三名二级执事一起躬身领命。
一个道童便向世人道：“请大师顺次上钱来支付灵丹，牢记不成拥堵争抢！”
那羽士仍然闭目不语，他身背工捧浮尘的道童却站出来朗声道：“诸位父老乡亲，请听小道一言！”
两个道童说罢，回身向羽士躬身叨教：“仙师，是否能够发放灵丹了？”
李公甫考虑半晌后决然道：“本座便将此事作为上任以后要查的第一桩案子，你们要当即加派人手调查此中的原委。至于金华县那边，本座会亲身去问一问。”
李公甫皱眉道：“孟首坐遇害之事我们天然要查个明白，却也不能只顾着这一件事情。依本座之见，我们能够从其他的案子动手，先做成几件事情来奋发一下士气。”
“活神仙？万灵丹？”
丹药到手后，有很多人迫不及待，口中大喊三声“道灵真人”，然后向那羽士拜了一拜便将药服下。
这时那羽士忽地展开眼睛站起家来，一言不发地回了身后的地盘祠中。
世人见这位首坐大人不但手腕高强，更似是久混宦海的老油条，几句话说得四平八稳，官样文章实足，绝对是个不好乱来的人物，顿时便有很多人将本来的谨慎思散了。
两个道童又上前来对前面的世人道：“克日的一百瓶灵丹已经发放结束，诸位明日请早。”
“请活神仙拯救！”
詹鲲道：“不久前金华县忽地生出一场瘟疫，抱病之人甚多。据本司眼线报上来的动静，这场瘟疫来得非常蹊跷，竟不似是天灾而像是天灾。”
听到这一声喊，那些得病的人们顿时来了精力，争相恐后地向着街道的另一头疾走而去。
李公甫道：“甚么事？”
詹鲲苦笑答道：“启禀首坐，自前任孟首坐罹难以后，因迟迟未能查明凶手，大师的表情都有些降落。”
这时跑来的患者已经在那羽士身前挨挨擦擦地跪了一地，一边哀告一边叩首不止。
这时另一个道童也站出来接着道：“但是灵药不成轻赐，不然也难见我仙师耗费本命元气炼药之艰苦。以我仙师之能，每日之能炼制灵药百瓶，每瓶能够消弭一人病患。如有求药者，请在香案旁的木箱中搁下纹银一两，然后每人只限取药一瓶。别的在服药之前，还需高诵我仙师道号‘道灵真人’三遍，心中越是虔诚，这‘万灵丹’的结果便越是灵验。”
世人见状虽有不甘，却没有一个敢在“活神仙”的地头肇事，只能一边哀叹一边拖着孱羸的身材分开。
看到那詹鲲服软，李公甫也不觉得甚，目中碧光一闪，将支出“青蜃幻景”的人们都放了出来，黑压压的站了一片。
接下来李公甫又与先前代理金华府分司事件的詹鲲做了一番交代，这些事件非常烦琐，直到日暮时分才全数理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