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四添人
可怨是怨,却明白这实乃天意,章巧何样品性,家中老婆子一清二楚,若说旁人思慕繁华捡择高枝,放到章巧身上倒是行不通,不然也不能随她婶娘一起逃到这里,且既已成了国公姨娘,他们再耽于前事也偶然义。
可儿眼睛一亮道:“对,先前就传闻姨娘在府里针线房做活,想来于针线上很有见地,奴婢今后也可向姨娘请教吗?”
府中人事由曹总领总管,但内院也有管事许妈妈,如月得了号令,转头就去找曹总领报备要人,被略过的许妈妈心中不快,却并未吱声,她与针线上管妈妈是姑嫂,恰是许今儿姐妹的小姑母。
府里看似层次清楚,实在一盘散沙,各处人手揽权自居,分红几派,他与戚总领名为总领,实在苦不堪言。戚总领与章姨娘有亲,恰章姨娘能被国公看中,此中有他一份力,本日国公由镜月轩出来,满面得意,想来极是对劲,他便想搭上章姨娘这条船,以图个将来有靠。
如月一提添人,曹总领便定了主张要讨这个脸面,便拦了戚总领在暗处,言道:“府中庞大,章姨娘处人单力薄,老哥也想想辙,万不能让我们姨娘受了委曲,国公嫌镜月轩冷僻,着令添人,老哥看要如何办?”
梁雁山于宴饮前应下曹总领所提阖府踏春之行,也是定在明日,他与章姨娘正热乎,便是一日也不想分开,可官府活动向来带正室列席,他若冒然将章姨娘带去,也怕她受委曲,一时难堪起来。
戚总领明白曹总领这是给他递橄榄枝,与他缔盟也无坏处,遂问道:“你有何人选,不如痛快与我说说,这一时让我择人,我还真没朝那想过。”
“添人归曹总领你管,与我何干?”戚总领淡淡道。
梁雁山将章巧拉坐在怀里,细细吻她嘴唇,直到章巧气味不匀举着小手推他,他才一把将人抱紧,恨不能揉进胸臆间以填满空虚,喘气道:“好,那明日我便只去那边露个面,尽量早返来陪你。”
早餐摆在西侧间,因两人起的晚,厨房一向温着,陶制双耳大盖碗,里头盛着白玉珍果粥,主食为锅塌香椿豆腐盒,配着六样小菜,两荤四素。梁雁山往那一坐,却不叫别人脱手,只拿眼睃着章巧。
明日便是正腐败,郡府自古以来便有官家祭奠活动,少不得要请梁雁山插手。
章巧哪遇过这环境,人家拿她当教娘,她倒反过来喜于可儿的认同,欢畅道:“我们常日在一处做活,相互之间多请教,必能长进。”
梁雁山脸上尽是舒心舒畅,他这年把来原也不惯让旁人脱手,现在换到章小娘子身上,他却甚觉受用,仿若之前身上那些不愉都随风而消,特别过了昨夜,两人合二为一更抓紧密,他对旁人皆有芥蒂,对章巧却毫无保存,真正视她为近身之人。
可儿一脸笑意,慧儿也一副朴拙模样,章巧觉得她们真故意,殊不知府里传她事迹,皆道她撞了大运叫国公瞧上,暗里恋慕的不得了。可儿老子娘都在府里,免不得听那么几耳朵,心中不忿章巧一个针线小婢,攀上国公大人就成了主子,这是用心拿话下她面子呢。
二人各怀心机分开,却不知戚总领这一谦让,恰好给了许卉儿进府之机。
章巧皱眉表示道:“何事?”
阁房中章巧如个真正的农家娘子,手忙脚乱服侍新婚夫婿穿衣净面,梁雁山不言不动,眼睛跟着章巧转,章巧只在心中悄悄嘀咕:也不知之前都如何,怎到了她这里倒比个丫环更不如了。
章巧盛了粥,两人温馨进食,此时章巧还略有拘束,梁雁山却表情极好,就着那几样配菜吃了两碗粥,豆腐盒也毁灭两个。饭后另有事,他叮咛几句也便出了院子。
章巧脸红如朝霞,梁雁山悬在她正上方,脸上虽还一本端庄,但禁不住眼里一片烈炎,直盯着她赤.裸的胸口,她底子没法直视两人此种形状,只能闭上眼点头。
慧儿低头不看向她,冷道:“可行。”
章巧在家时已风俗给婶娘和弟弟盛饭布菜,倒没觉出不安闲,拿青瓷小碗盛了粥放到他跟前,又夹了豆腐盒到他碟子里,笑着轻声道:“大人多吃些。”
许今儿的姐姐许卉儿,嫁人三年无子被休,姑嫂二人一向想让她进府,却苦无机遇,此时章巧院里添人,恰好如二人情意,许妈妈将侄女接出去带至曹总领面前,曹总领点头却不痛快应允,许妈妈只好等着。
章巧舌道:“大人对些并无只言片语,我也不知该如何办?”亲去见她们,章巧心中另有冲突,昨夜温情也如冷水泼过,让她顷刻复苏,为何她就要理这些费事事。
慧儿可儿一愣,昂首去看榻着歪着那女子,她脸上无涓滴不快,眼中也无任何居高临下,身子微微朝向她们,虽无非常殷切,但那份有人伴随的欢畅是不掺假的。两民气下一松,皆叹新主子待人以诚,遂把谨慎思收了两分,办事轻易处人难,况新姨娘并未因身份窜改而高大起来,这如何不是两人福分。
梁雁山昨夜嫌她这里冷僻,让如月衡量着再选个老成妇人出去,若每次敦伦后要教唆这么两个未经人事的小娘子,章巧也拿不下脸来,正如许想着,就闻声慧儿出声问道:“姨娘常日可有甚么爱好?奴婢二人也好陪着姨娘耍耍。”
章巧嘤咛一声,羞意覆面,埋头躲入梁雁山颈间,有力反击,任他施为。
“行,那人手我就过过眼了,必让章姨娘对劲就是。”曹总领口中应着戚总领,心中却冷斥,真是犟牛脾气,如此便宜安人机遇就白白放过,看他今后可有悔怨时。
如月且不说,慧儿与可儿并没闲着,将正厅中昨日慌乱都洒扫洁净,又端了热水送入阁房,青盐皂豆一应都备好,章巧叮咛传饭,二人又忙去厨下催促。
章巧脸红红的,臀下那处坚固戳在她腿间,梁雁山大手却还在摸摸索索往她衣里钻,想及昨夜他霸道的不准动,章巧不也硬拦他,细声细气道:“我们还未梳洗呢......”
晚间回了镜月轩,便与章巧提及此事,章巧安抚他道:“大人有何不放心,您自去忙您的,妾身就与府中人一处玩耍,也稳定走,能有甚么事。”
章巧斜倚榻上无所事事,慧儿可儿煎了茶端来,一起叩首正式给章巧见礼,章巧有些许不适应,她从未让人奉侍过,也不知此时该说些甚么才合适身份。
“先让我摸摸抱抱,你不知大人都想了一天了。”梁雁山不顾章巧藐小挣动,倔强将手探入,隔着中衣抚上胸前柔嫩。
现在常跟在梁雁山身边的,是个叫李四开的小子,昨日梁雁山将侍从遣走,他便也归去歇着。如月在上房久不见口令,又知梁雁山事多,遂一大早就赶了来,哪知倒被人抢了差事,真正闲了下来。
“莫再忙,你也坐下一起吃吧。”梁雁山顺手指着粥碗道:“这粥煮的不错。”白白的晶米,配上百合、枸杞、银杏熬在一起,红黄白三色相间,眼瞧着便非常清爽。
章巧踌躇道:“如此可行?”
曹总领暗一咬牙,却还是覆了满面笑意,“这不是章姨娘是您亲外甥孙女吗,添人事须慎重,我哪能越了你去。”
戚总抢先前颇喜章巧,但当时是将她当作孙媳对待,戚正遭了国公嫌弃,戚家之前还摸不到脉,待爆出国公将纳章巧入府,统统便都了然,无法孙子戚正对章巧情义颇深,一时竟不能自拔,闲赋在家整日浑浑噩噩,戚总领只此一孙,内心哪能不怨章巧。
“姨娘莫急,现在您的东西还都在东厢堆着,得空我们清算出来再做活不晚。”慧儿接过话头,踌躇一下又说:“另有一事,奴婢当提示姨娘,就不知国公大人是何情意?”
“我们这府里另有三位姨娘,想必您也清楚,她们三人虽身份上比您差,可毕竟入门早,按礼是要见见面的,不知国公大人对此可提过?”府里无大妇,章巧无需拜上,反而驰名分的两个通房循制还要向她施礼,章巧入府有官府备案文书,是贵妾身份,按说比那三人身份要高,可就如慧儿言,三人入府早,又备受尊崇,此事还真拿不准。
慧儿瞧见章巧暗淡神采,稍沉吟道:“那姨娘便不须理睬了。”府里一片散沙,无大妇主持,谁来立端方。
她如何也想不到曹总领竟也有谨慎思。曹总领世故有手腕,也不若府中人那样目光短浅,梁雁山何人,江南道一人独大,若只相中章小娘子那张面皮,何必费那些力量,反正她一家子都捏在国公手里,一张身契收房便是,莫说贵妾,便是能捞个通房也不错了。
章巧温合笑笑,说道:“哪有甚么爱好,也就做做针线打发时候罢了。”
可国公大人巴巴的出文书、备嫁奁,将章小娘子婶娘接进府里赐居,若无几分交谊,万不能做到这步,世人皆叹章小娘子一步登天,可在他看来,国公大人竟是有几分至心在里头。
梁雁山对劲一笑,挥手落下床帐,一抬胳膊将章巧抱至床里,几下便脱光了她的衣裳。章巧伸臂遮挡,梁雁山便举高摁住她挣动的双臂,不欢畅道:“小娘子但是健忘昨夜大人如何规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