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玉郎还是来至房中坐下,亲戚女眷都来相见,张六嫂也到。慧娘梳裹罢,也到房中,相互相视而笑。是日刘公请表里亲戚吃庆喜筵席,大吹大擂,直饮到晚,各自告别回家。慧娘还是来伴玉郎,这一夜颠鸾倒凤,海誓山盟,比昨倍加恩爱。看看过了三朝,二人行坐不离。到是养娘捏着两把汗,催玉郎道:“现在已过三朝,可对刘大娘说,归去罢!”玉郎与慧娘正火普通热,那想归去,冒充道:“我怎好开口说要归去,须是母亲叫张六嫂来讲便好。”养娘道;‘也说得是。”即便回家。
一个是青年男人,初尝滋味;一个是黄花女儿,乍得长处。一个说今宵花烛,到成绩了你我姻缘;一个说此夜衾[衤周],便试发了伉俪恩爱。一个说,宿世有分,不须月老冰人,一个道,异日休忘,说尽山盟海誓。各燥自家脾胃,管甚么姐姐哥哥;且图眼下欢娱,全不想有夫有妇。双双胡蝶花间舞,两两鸳鸯水上游。
不题二人相互欣羡。刘妈妈请众亲戚赴过花烛筵席,各自分头安息。宾相乐人,俱已打发去了。张六嫂没有睡处,也自归家。玉郎在房,养娘与他卸了金饰,秉烛而坐,不敢便寝。
这里玉郎方在赞羡,谁知慧娘心中也想道:“一贯张六嫂说他斑斓,我还未信,不想话不虚传。只可惜哥哥没福受用,彻夜教他孤眠独宿。若我丈夫像得他如许仙颜,便称我的平生了,只怕不能够哩!”
玉郎道了急,赶紧道:“娘子不消性急,待我说便了。我是你嫂嫂的兄弟玉郎。闻得你哥哥病势沉重,未知怎地。我母亲不舍得姐姐出门,又恐误了你家吉期。故把我假妆嫁来,等你哥哥病好,然后送姐姐过门。不想天付良缘,到与娘子成了佳耦,此情只许你我晓得,不成泄漏!”
到了傍晚时候,只听得鼓乐喧天,迎亲肩舆已到门首。张六嫂先入来,瞥见新人打扮得如天神普通.好不欢乐。面前不见玉郎,问道:“小官人怎地不见?”孙孀妇道;“本日俄然身子有些不健,睡在那边,起来不得!”那婆子不知就里,不来再问。孙孀妇将酒饭犒赏了来人,宾相念起诗赋,请新人上轿。玉郎兜上方巾,向母亲道别。孙孀妇一起假哭,送出门来。上了肩舆,教养娘跟着,随身只要一只皮箱,更无一毫嫁妆。孙孀妇又叮咛张六嫂道:“与你说过,三朝就要送回的,不要失期!”张六嫂连声承诺道:“这个天然!”不题孙孀妇。
张六嫂覆了刘家,一一如命。你道他为何就肯了?只因刘璞病势愈重,恐防不当,单要哄媳妇到了家里,便是买卖了。故此将错就错,更不争长竞短。那知孙孀妇已先参透构造,将个假货送来,刘妈妈反做了:
*已毕,紧紧偎抱而睡。且说养娘恐怕玉郎弄出事来,卧在中间铺上,眼也分歧。听着他们初时说话笑耍.次后只听得床棱摇戛,气喘吁吁,已知二人成了那事,悄悄叫苦。到次夙起来,慧娘自向母亲房中梳洗。养娘替玉郎打扮,低低说道;“官人,你昨夜恁般说了,却又口不该心,做下那事!倘被他们晓得,却怎处?”玉郎道:“又不是我去寻他,他自奉上门来,教我怎生推却!”养娘道:“你须拿住主张便好。”玉郎道:“你想恁样花普通的美人,同床而卧,便是铁石人也打熬不住,叫我如何忍耐得过!你若不泄漏时,更有何人晓得?”打扮已毕,来刘妈妈房里相见,刘妈妈道:“儿,环子也忘戴了?”养娘道:“不是忘了,因右耳上环眼熟了疮疮,戴不得,还贴着膏药哩。”刘妈妈道:“元来如此。”
孙孀妇见儿子推却,心中大怒道:“纵别人晓得,不过是耍笑之事,有甚大害!”玉郎平素孝敬,见母亲发怒,赶紧道:“待孩儿去便了。只不会梳头,却如何好?”孙孀妇道:“我教养娘伏侍你去便了!”计算巳定,次早张六嫂来讨覆信,孙孀妇与他说如此如此,恁般恁般。“若依得,便娶畴昔。依不得,便另择日罢!”
且说刘璞自从攀亲这夜,惊出那身盗汗来,垂垂痊可。晓得老婆已娶来家,人物非常斑斓,心中欢乐,这病愈觉好得快了。过了数日,挣扎起来,半眠半坐,日渐健旺。即能梳裹,要到房中来看浑家。刘妈妈恐他初愈,不面行动,叫丫环扶着,本身也随在后,慢腾腾的走到新房门口。养娘正坐在门槛之上,丫环道:“让大官人出来。”养娘立起家来,大声叫道:“大官人出去了!”玉郎正搂着慧娘调笑,听得有人出去,赶紧走开。刘璞翻开门帘跨进房来。慧娘道:“哥哥,且喜梳洗了。只怕还不宜劳动。”刘璞道;“不打紧!我也临时逛逛,就去睡的。”便向玉郎作揖。玉郎背回身,道了个万福。刘妈妈道:“我的儿,你且慢作揖么!”又见玉郎背立,便道:“娘子,这便是你官人。现在病好了,特来见你,如何到背回身子?”走向前,扯近儿子身边,道:“我的儿,与你刚好恰是个对儿。”刘璞见老婆仙颜非常,甚是欢愉。端的是人逢丧事精力爽,那病平去了几分。刘妈妈道:“儿去睡了罢,不要难为身子。”原叫丫环扶着,慧娘也同出来。玉郎见刘璞固然是个病容,却也人才划一,暗想道:“姐姐得配此人,也不屈辱了。”又想道:“现在姐夫病好,倘然要来同卧,这事便要决撒,快些归去罢。”到早晨对慧娘道:“你哥哥病已好了,我须住身不得。你可撺掇母亲送我回家,换姐姐过来,这事便隐过了。若再住时,事必败露!”慧娘道:“你要归家,也是易事。我的毕生,却如那边?”玉郎道;“此事我已千思万想,但你已许人,我已聘妇,没甚战略挽回,如之何如?”慧娘道:“君若无计娶我,誓以灵魂相随,决然无颜更事别人!”说罢,呜哭泣咽哭将起来。玉郎与他拭了眼泪道:“你且勿烦恼,容我再想。”自此两相沉沦,把回家之事到阁起一边。—日午餐己过,养娘向后边去了。二人将房门闭上,商讨那事,长算短算,没个战略,心下痛苦,相互相抱暗泣。
慧娘此时已被玉郎变更春情,忘其以是,任玉郎摩弄,全然不拒。玉郎摸至胸前,一对小乳,丰隆崛起,温软如绵;□□却象鸡头肉普通,甚是敬爱。慧娘也把手来将玉郎浑身一摸道:“嫂嫂好个软滑身子。”摸他乳时,方才只要两个小小□□。心中想道:“嫂嫂长似我,如何乳儿到小?”玉郎摩弄了一回,便双手搂抱过来,嘴对嘴将舌尖度向慧娘口中。
且说刘妈妈自从媳妇到家以后,女儿整天行坐不离。刚到晚,便闭上房门去睡,直至日上二竿,方才起家,刘妈妈好生不乐,初时认做姑嫂相爱,不在其意。今后日日如此,心中老迈迷惑。也还道是后生家贪眠怠惰,几遍要说,因想媳妇初来,尚未与儿子同床,还是个娇客,只得耐住。那日也是合当有事。偶在新房前走过,忽听得里边有抽泣之声。向壁缝中张时,只见媳妇共女儿相互搂抱,低低而哭。刘妈妈见如此造作,料道这事有些蹊跷。欲待发作,又想儿子才好,若知得,必定气恼,临时耐住。便掀门帘出去,门却闭着。叫道:”决些开门!”二人闻声是妈妈声音,拭干眼泪,忙来开门。刘妈妈走将出来,便道:“为甚彼苍白日,把门闭上,在内搂抱哭泣?”二人被问,惊得满面通红,无言可答。
玉郎捧过面来,亲个嘴道;“何妨得,你也摸我的便了。”慧娘端的也去解了他的裤来摸时,只见一条□□铁硬的挺着。吃了—惊,缩手不迭。乃道:“你是何人?却假妆着嫂嫂来此?”玉郎道:“我便是你的丈夫了,又问怎的?”一头即便腾身上去,将手启他双股。慧娘双手推开半边道:“你若不说实话,我便叫唤起来,教你了不得。”
却说孙孀妇虽将儿子假妆嫁去,心中却怀着鬼胎。孔殷不见张六嫂来答复,眼巴盼望到第四日,养娘回家,赶紧来问。养娘将半子病因,女人陪拜,夜间同睡相好之事,细细说知。孙孀妇跌足叫苦道:“这事必定做出来也!你快去寻张六嫂来。”养娘去未几时,同张六嫂来家。孙孀妇道:“六嫂前日讲定的三朝便送返来,今已过了,劳你去说,快些送我女儿返来!”张六嫂得了言语,同养娘来至刘家。刚好刘妈妈在玉郎房中闲话,张六嫂将孙家要接新人的话说知。玉郎慧娘不忍割舍,到悄悄道:“但愿不允便好。”谁想刘妈妈端的说道:“六嫂,你媒也做老了,莫非恁样事还不晓得?向来可有三朝媳妇便归去的理么?前日他不肯嫁来,这也没何如。今既到我家,便是我家的人了,还象得他意!我千难万难,娶得个媳妇,到三朝便要归去,说也不当人子。既如此不舍得,何不当初莫许人家。他也有儿子,少不得也要娶媳妇,看三朝可肯放回家去?闻得亲母是个知礼之人,亏他如何说了出来?”一番言语,说得张六嫂哑口无言,不敢答复孙家。那养娘恐怕有人闯进房里,突破二人之事,到紧紧守着房门,也不敢回家。
且说迎亲的,一起笙箫聒耳,灯烛光辉,到了刘家门首。宾相出去讲道:“新人将已出轿,没新郎驱逐,莫非教他单独拜堂不成?”刘公道;“这却怎好?不要拜罢!”刘妈妈道:“我有事理.教女儿赔拜便了。”即令慧娘出来相迎。宾相念了阑门诗赋,请新人出了肩舆,养娘和张六嫂两边扶着。慧娘相迎,进了中堂,先拜了六合,次及公姑亲戚。双双倒是两个女人同拜,侍从人没一个不掩口而笑。都相见过了,然后始嫂对拜。
刘妈妈引慧娘到新房中道:“娘子,只因你官人有些小差,不能同房,特令小女来陪你同睡。”玉郎恐暴露马脚,回道:“奴家自来最怕生人,到不消罢。”刘妈妈道:“呀!你们姑嫂年纪相仿,即如姊妹普通,恰好相处,怕怎的!你著嫌不稳时,各自盖着条被儿,便无妨了。”对慧娘道:“你去清算了被窝过来。”慧娘承诺而去。
周郎奇策高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揭起方巾,打一看时,斑斓如画。亲戚无不喝采。只要刘妈妈心中反觉痛苦。他想;“媳妇惩般仙颜,与儿恰是—对儿。若得双双奉侍老伉俪的暮年,也不枉平生辛苦。谁想他没福,临做亲却染此大病,非常中到有九分不妙。倘有一差两误,媳妇少不得归于别姓,岂不目前空喜!”不题刘妈妈心中之事。
话休烦絮。到了吉期,孙孀妇把玉郎打扮起来,公然与女儿无二,连本身也认不出真假。又教习些女人礼数。诸色好了,只要两件难以讳饰,恐怕暴露事来。那两件?第—件是足与女子分歧。那女子的尖尖趫趫,凤头一对,露在湘裙之下,莲步轻移,如花枝招展普通。玉郎是个男人汉,一只脚比女子的有三四只大。固然把扫地长裙遮了,教他缓行细步,终是有些蹊跷。这也还鄙人边,无人来揭起裙儿旁观,还埋没得过。
且说玉郎也举目看时,很多亲戚中,只要女人生得风骚斑斓。想道;“好个女子,我孙润可惜已定了老婆。若早知此女恁般超卓,必然要求他为妇。”
玉郎道,“别事便可,这件却使不得!厥后被人晓得,教孩儿怎生做人?”
玉郎把头捱到他枕上.附耳道:“我与你普通是女儿家,何必害臊。”慧娘方才答道:“是开生药铺的裴家。”又问道,“可见说佳期还在何日?”慧娘低低道:“克日曾教媒人再三来讲,爹道奴家年纪尚小,回他们再缓几时哩。”玉郎笑道:“回了他家,你心下可不气恼么?”慧娘伸手把玉郎的头推下枕来,道:“你不是个好人!哄了我的话,便来耍人。我若气恼时,你彻夜内心还不知怎地恼着哩!”玉郎还是又捱到枕上道:‘你且说我有甚恼?”慧娘道:“彻夜做亲没有个对儿,怎地不恼?”玉郎道:“现在有女人在此,便是个对儿了,又有甚恼!”慧娘笑道:“恁样说,你是我的娘子了。”玉郎道:“我年纪长似你,丈夫还是我。”慧娘道:“我彻夜替哥哥拜堂,就是哥哥普通,还该是我。”玉郎道:“大师不要争,只做个女伉俪罢!”两个说风话耍子,更加亲热。玉郎猜想没事,乃道:“既做了伉俪,如何分歧被儿睡?”口中便说,两手即翻开他的被儿,提过身来,伸手便去摸他身上,光滑如酥,□□却也穿戴小衣。
刘妈妈与刘公商讨道,“媳妇初到,如何教他独宿?可教女儿去伴随。刘公道:“只伯不稳便,由他自睡罢。”刘妈妈不听,对慧娘道:“你彻夜相伴嫂嫂在新房中去睡,免得他怕沉着。”慧娘正爱着嫂嫂,见说教他相伴,恰中其意。
玉郎此时,又惊又喜。喜的是心中正爱着女人斑斓,不想天与其便,刘妈妈令来陪卧,这事便有几分了。惊的是恐他不允,一时叫唤起来,反坏了本身之事。又想道:“此番挫过,后会难逢。看这女人年纪已在当时,情窦料也开了。
慧娘道;“嫂嫂,夜深了,请睡罢。”玉即道:“女人先请。”慧娘道:“嫂嫂是客,奴家是主,怎敢僭先!”玉郎道:“这个房中还是女人是客。”慧娘笑道:“恁样占先了。”便解衣先睡。养娘见两下讽刺,觉道玉郎不怀美意,低低说道;“官人,你必要考虑,此事不是当耍的!倘大娘知了,连我也不好。”玉郎道;“不消嘱付,我自晓得!你自去睡。”养娘便去中间打个铺儿睡下。玉郎起家携着灯儿,走到床边,揭起帐子照看,只见慧娘卷着被儿,睡在里床,见玉郎将灯来照。笑嘻嘻的道:“嫂嫂,睡罢了,照怎的?”玉郎也笑道:“我看女人睡在那一头,方好来睡。”把灯放在床前一只小桌儿上,解衣入帐,对慧娘道;“女人,我与你一头睡了,好发言耍子。”慧娘道:“如此最好!”玉郎钻下被里,卸了上身衣服,□□小衣却穿戴,问道:“女人,本年芳华了?”慧娘道:“一十五岁。”又问:“女人许的是那一家?”慧娘害臊,不肯回言。
慧娘只认作姑嫂戏耍,也将双手抱住,含了一回;也把舌儿吐到玉郎口里,被玉郎含住,实在咂吮。咂得慧娘遍体酥麻。便道:“嫂嫂现在不象女伉俪,竟是真伉俪—般了。”玉即见他情动,便道:“故意顽了。何不把小衣一发去了,亲亲热热睡一回也好。”慧娘道:“羞人答答,脱了不好。”玉郎道:“纵是讽刺有甚么羞。”便解开他的小衣褪下,伸手去摸他不便处。慧娘双手即来讳饰道:“嫂嫂休得罗唣。”
刘妈妈道;“现在到房中去与孩儿冲喜。”乐人吹打,引新人进房,来至卧床边,刘妈妈揭起帐子,叫道:“我的儿,本日娶你媳妇来家冲喜,你须挣扎精力则个。”连叫三四次,并不则声。刘公将灯照时,只见头儿歪在半边,昏倒去了。本来刘璞病得身子衰弱,被鼓乐一震,故此昏倒。当下老伉俪手忙脚乱,掐住人中,即教取过热汤,灌了几口,出了一身盗汗,方才复苏。刘妈妈教刘公看着儿子,本身引新人到新房中去。
第二件是耳上的环儿。此乃女子平常时所戴,爱轻巧的,也少不得戴对丁香儿,那极贫小户人家,没有金的银的,就是铜锡的,也要买对儿戴着。本日玉郎扮做新人,满头珠翠,若耳上没有环儿,可成模样么?他左耳另有个环眼,乃是幼时恐防难养穿过的。那右耳却没眼儿,怎生戴得?孙孀妇左思右想,想出一个战略来。你道是甚战略?他教养娘讨个小小膏药,贴在右耳。若问时,只说环眼熟着箔疮,戴不得环子,暴露左耳上眼儿粉饰。办理伏贴,将珠姨藏过一间房里,专候迎亲人来。
须用计缓缓挑逗热了,不怕不上我钩!”心下正想,慧娘教丫环拿了被儿同进房来,放在床上,刘妈妈起家,同丫环自去。慧娘将房门闭上,走到玉郎身边,笑容可掬,乃道:“嫂嫂,适来见你一些东西不吃,莫不饿了?”玉郎道:“到还未饿。”慧娘又道:“嫂嫂,此后要甚东西,可对奴家说知,自去拿来,不关键臊不说。”玉郎见他意儿殷勤,心下暗喜,答道:“多谢女人美情。”慧娘见灯火结着一个大大花儿,笑道:“嫂嫂,好个灯花儿,正对着嫂嫂,可知喜也!”玉郎也笑道;“女人休得讽刺,还是女人的喜信。”慧娘道:“嫂嫂话儿到会耍人。”两个闲话一回。
说罢,又翻上身来。慧娘初时只道是真女人,尚然敬爱,现在倒是个男人,岂不欢乐?何况已被玉郎先引得神魂飘零,又惊又喜,半推半就道:“本来你们恁样欺心!”玉郎那有表情答复,双手紧紧抱住,即便尽情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