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 凤凰于飞紫宫太乙门
“还不是得怪它。”慧芬捏了捏手里相公的兼顾，恨恨地说：“人间本无事，祸端自扰之。”
是夜，
“对啊，要不，她怎会嚷着跟他去找你。”慧芬说。
“想我了吧？夫人。”孙哲明说着，把脸贴着慧芬的发鬓上斯摩：“搂的人家那么紧。”话刚说完“哎哟！！”又是忍着痛叫了一声。原是慧芬在怀里，用力掐了一下。
“先静观其变吧，毕竟还只是伶人的一面之词。只怕幽煞门行事诡异防不堪防，至于本派事件，还是要迁今后山，暂避埋没为好。不过相邻的五台弥陀寺，他日你我，还是要去告诉一下做个防备。”
“兰儿真的跟，朱恩师弟在一起么？”慧芬问。
而此时。太乙门议事厅里。太乙门掌门人谢思源对孙天?说：“师兄，都安排妥了吧？”
“孩儿不孝，请父亲大人惩罚。”
终南山紫宫太乙门。
“那是你才入门的师弟！你竟然把人都给逼疯了，要不是兰儿把他救醒...”孙天?痛斥着：“你….你如何对得起人家？！如何对得起慧芳和兰儿？！”说着想起兰儿看朱恩时的眼神，不由长叹一声：“真是作孽啊！我当初没让朱恩，三跪九叩给祖师爷行入门之礼，就是为了丫头今后着想。你可好！你可好！你倒是先把人家妻儿给占了！”
“哪天我剪了它，让它到处沾花惹草惹是生非！”慧芬说着，手里却轻了下来：“干吗？这祸端又不循分守己了....”
“是的，朱恩疯了的那段时候，都是兰儿从旁顾问。”孙哲明应了一句，就想起把真相奉告女儿的时候，她难以接管的神采，另有绝望仇恨的目光：“兰儿真的是对朱恩成心了么？”
“嗯，师兄所言极是。弥陀寺的了然主持，对师兄可甚是驰念，也可借机一话旧情。”
“嗯，如何了？夫人”孙哲明回应道。
久别胜新婚的人儿，滞雨尤云，于飞甚乐。一个委宛承爱蹙眉频呻，一个极尽弥补殷勤席枕。波澜处，慧芬喘气不得云霄神驰，久久方才从和顺乡里跌撞出来，缠绵相拥而卧。
“青青河边草，郁郁朝阳葵。谁负相思意，月明残烛窥。夫人….莫哭…莫哭，都是我不好。”孙哲明拉起了慧芬的手，动情的缓缓地说。慧芬就转过了身子，埋首在孙哲明的怀里。抱着，紧紧地抱着孙哲明，仿佛要融入他的怀里。终究靠近了日思夜想的人儿啊。盼星星盼玉轮，荒废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守望，尽在无言紧紧地相拥里头。温热苦涩的是泪，欲理还乱的是情，另有凄楚酸甜的爱，胶葛里，一口咬在相公的肩膀上，是久久不肯松口。
“打你能挽回错误么？打你于事就有补了么？”孙天?痛斥着，“啪！啪！”两下戒尺就抽在儿子的背上。再扬尺欲落时，却被儿媳冲上来拦住要求：
“夫人。”孙哲明上前一步悄悄搂着慧芬的肩膀说了句。扭了扭身子，慧芬尽是抱怨：
“明天这事你得求你媳妇，如果她不承诺，你就别再进孙家的门！我就当没你这么个儿子！”
“诶哟！轻点！夫人部下包涵。”孙哲明故作告饶。
“是的呢。此次还要仰仗师兄出山照顾。”谢思源回应道：“幽煞门重现，兹事体大，真多亏了哲明师侄及时相告。在外的门人，都已经飞鸽传书从速召回，只是不知，是否要告诉各大王谢朴重？”
“爹爹别打了，别打了….呜呜呜。”说着又自哭泣起来。
“哎哟”里气喘吁吁，竟又是一宿欢愉。原是尘凡磨难多薄命。管你幽煞门还是天皇老子，也是过眼青烟轻易散，唯一情字难了，堪醉。
“这可怎生是好？这...事乱的...”孙哲明皱着眉非常愁闷的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你还晓得有我啊？我觉得你沉浸不知归路了呢，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夫人么？”慧芬抹着哭红的眼睛悲戚地说：“向来只要新人笑，有谁瞥见旧人哭？…想不到这些应验，就到了面前了….”说着泪更伤怀。
后院一侧配房，中州刺史孙哲明正跪在地上。劈面的靠背檀香椅上，端坐着的孙天?绷着脸，尽是肝火。瞥见倚着窗台，不断耸动双肩掩面而泣的儿媳，倒是一阵心疼。儿媳陈氏，全名陈慧芬，本年三十有四了。自从十六岁入得孙家，就一向贤能淑德持家有方。当初儿子哲明，狠心抛下一对母女闯荡江湖，一别经年全无消息惹人牵挂。未曾想现在俄然返回，却已经在外擅自纳了一房妻妾。久别相逢的高兴还没深味呢，就赶上这等荒唐事，实在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想着不由气极，一掌拍在身边案几上站了起来，瞋目圆睁：
“相公。”慧芬悄悄地说。
“瞧你干的功德！你…”指着孙哲明的手气的直颤抖：“荒唐！荒唐！……纳妾就算了，你…你觉得你救了人家母子俩…你…你这不是乘人之危是甚么？！”
由是过了两天。孙哲明便带上慧芬，赶回中州府去。而孙天?和太乙门掌门谢思源，则前去终南五台弥陀寺。几人到了岔道口，却见几个洁净衣服打着补丁，乞丐模样的人在路旁打盹。迷惑未及细想，直奔弥陀寺而去，却不知，一行此卦凶矣。
在任九霄大闹武当山之前。
孙天?看了看儿媳松动手来，敲着孙哲明的脑袋训道：
“哈哈哈，佛门难渡痴心客，乱世易贪名利人。多事之秋是凶是吉，少不得还要请他老衲人，卜上一卦。”孙哲明笑了起来。
“哎哟！”孙哲明疼的龇牙咧嘴地笑了：“温婉体贴又风雅，莫过咱家的媳妇大人了，诶哟！疼疼！夫人轻点。”
“夫人，顿时风景可好？”
说罢回身愤而拜别。慧芬见状更是满腹委曲的悲伤抽泣起来。孙哲明站起家，看着父亲出去时关上的房门，又看了看面前掩面抽泣的嫡妻，一时也悲伤沉吟，竟是无从提及。过了一会，慧芬抬起了头，看了看红着眼睛呆立一旁相公，相视无语泪更淋漓。
“嗯....”慧芬情动喘喘，夹紧马鞍，不忘伸手，掐了一下颠簸的坐骑：“让你没羞没臊的男人....”
“该!就该你疼！方才本不该拦着爹爹揍你，油嘴滑舌的，只会给我到处沾花惹草。”说着破涕为笑的慧芬，倒是含情带嗔。
原是孙哲明久别爱妻堪滋味，又暗自念及府中等候的媚娘。各擅胜场花鲜艳，竟又兴趣昂然起来。一把拉起慧芬跨其股上，颠簸起来：
说着气极的孙天?，顺手就从案上拿过一把戒尺，敲着儿子的脑袋。孙哲明益加惭愧难当：
“嗯...又能如何呢。哎...”孙天?捋了捋长须慨叹：“后代情长，反正都不是理。偏逢多事之秋，岂可因噜苏误了大事。”
孙哲明低头无言以对。而窗前的陈慧芳闻声，转头看了看指着儿子破口痛骂的老爷子，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相公，更是爱恨交叉，复又静肉痛哭起来。孙天?站起家来踱着脚步，满腔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