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打落门牙

仿佛感受殷梨落心中的火气还没被挑起似的，一个长相出挑，但出口刁钻刻薄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来，接下话道：“不对，不该称姑姑。即便五皇子已有了通房丫环，但以殷蜜斯的职位和背景来讲，嫁入澈阳宫也是正妃，那孩子也不过是个小妾所生，该唤殷蜜斯一声母妃才对。”

殷梨落冷眸流转望向说话之人，脑袋敏捷回想在欢乐殿内的景象。

但是，殷梨落此时表情极差，并不想就此放过她，一把拎起瘫软的身子，冷言道：“如何？我说的不对么？”

殷梨落俄然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她乌黑的脖颈，因为拉力过大，方紫衣头上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散落一地，与空中相击收回叮当的脆响，大大小小的珍珠儿滚落一地。

方紫衣方才在殿中，见本身从小倾慕已久的表哥方烨对她另眼相待，还送了他随身照顾的玉佩，心中非常妒恨，见公主带头话语诽谤她，便想也不想地站出来加上一笔，以解心头之恨。

面前一身淡紫色宫装裹身，长相秀雅的女子，是皇甫夜晴公主之夫方尧的亲侄女方紫衣。她的父亲也就是方尧的弟弟方言章，是天允城现任城主。小小的一介墨客竟能爬上一城之主之位，此中深意不言而喻。

方紫衣明显没想到殷梨落会俄然脱手，小脸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红。身为家中的嫡女，在大庭广众之下何时受过此等热诚，被人一把抓起不说，还竟当着皇室中人的面，里子面子全没了。看着散落一地的金头饰，脸上现出疼惜，竟忘了辩驳。

世人在一边冷眼旁观，幸灾乐祸地看热烈。对于方紫衣的身份并无一人在乎，只是小小一城的城主之女，一个失了势公主的旁亲罢了。本日能有幸插手皇长停止的家宴，也满是因为槿小王跟殷梨落蜜斯劫后重生，龙颜大悦的原因。相反，对于方紫衣出言不逊的行动，更是嗤之以鼻心中痛骂她不自量力。

“你是甚么东西？”殷梨落挑眉望着她，冷酷断交的话语让方紫衣脸上升起一片绯红，神情非常难堪。

殷梨落轻视的目光高低打量着她，模样长的还不错就是这个嘴巴太招人烦。

“你说甚么？”殷梨落抠抠耳朵，微迷起双眼。

“不是？那就是你用心冲犯我喽……恩……让我想想，这件事该如何私了才好……”殷梨落食指敲打着红唇，昂首望向天空，当真思虑起来。

皇甫木雅笑得更加张狂，道：“笑话！你竟然不晓得？雪妃娘娘在你坠落入缥缈峰谷底的那段时候，大张旗鼓地为五皇哥遴选通房丫环。这件事全部皇宫的人都晓得，你竟然不知情？殷梨落真不知是说你笨好还是蠢好。”

皇甫挽香上前一步，把玩动手中的丝帕，似漫不经心道：“原觉得雪妃娘娘最心疼的是你这个独一的侄女，却不想……啧啧！殷梨落你也不过如此。看五皇哥对藏心的态度与对你的痴迷不相高低，你下落不明的这些日子可都是藏心陪着他呢。传闻前几晚藏心就已经搬去了澈阳殿，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出丧事了。你呀，该被人称姑姑了。”话落，捂嘴轻笑几声，佯装羞怯，退到了人群中。

“不……不是……不是……”方紫衣只是想拥戴着皇甫木雅跟皇甫挽香出口心中的恶气，却不想被殷梨落三言两语给扣上揣读圣意诡计谋反的罪名，心中懊悔不说更多的是惊骇。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人们便看到方紫衣本来娟秀的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手捂双颊。再一看地上，青石漫成的巷子上直挺挺地躺几颗带血的牙齿。

殷梨落手中紧紧捏着鹅黄色毽子，瞳孔收紧，红唇紧抿，直视着两人分开的方向。

“姑姑亲身遴选的？”殷梨落此时非常沉着的眸子，让世民气底没出处地打了个冷颤。

皇甫木雅耻笑着，看着殷梨落的神采似暴风雨到临之前般的安静，笑意加深，渐渐走近殷梨落，单手挑起她的下颚，道：“阿谁丫环跟五皇哥两人但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小恋人，我几年前就传闻她是雪妃娘娘最心疼并且经心调教，今后做五皇哥未立正妃时专房之宠的人选。”

方紫衣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不是……不是……”

殷梨落看着她如调色盘普通的脸颊，冷眸眯起，轻哼一声，抓紧她的前襟，嘲笑的口气持续道：“一个小小天允城城主方言章之女，你有甚么权力攻讦皇上钦赐的天下第一女将？又是谁给你的胆量妄自测度雪妃娘娘情意？天佑城是方言章大，还是皇上大？还是你们方家想取而代之，让天佑国皇甫姓氏该为方族姓氏？恩？”声音铿锵有力，字字珠玑，让世人从心底为之一震。

方紫衣神采刹时变得惨白，早已生硬的身子落空重心般地往地上栽去。

“你……”红着脸竟然找不出词语辩驳。

“哦？不是？那就是我这个堂堂的女将军冤枉了你？”殷梨落步步紧逼。

皇甫木雅像听了天大的笑话普通，笑道：“她可不是普通的宫女，她但是雪妃娘娘经心为五皇哥遴选的通房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