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防火防盗防道人
孟有良肥肥的脸现在皮肉一阵颤栗,踉跄的冲出粮行,冲着道人远去的方向吼着:“该死的贼道人,我跟你没完。”
“如何不会,这八成绩是了。”二掌柜一拍巴掌,再连络之前的事情,如此这般,谁都明白了,那道人先前卖的米竟是孟家粮行新进的富春米。
就在这时,又听孟氏粮行里的一个伴计惊奇的叫道:“店主,快来看,咱家这柜台上如何俄然有一堆铜钱?”
“呀,喂,这甚么呀,臭丫头,这么沉。”王靛叫那袋米给撞的一个踉跄,脚步直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两手还抱着那袋米,嘴里兀自没好气的冲着阿黛叫。
“呵,我们家的三女人终究返来了啊,这晓得的人是晓得你去了钱塘门,不晓得的人还道你去东海龙宫走一遭呢。”才到门口,就看到正朝外张望的二姐王靛,这时那王靛自是一脸没好气,这时更是伸着食指直点着阿黛的额头:“臭丫头,你也不看看现在甚么时候了,为了等你返来吃中饭,害我到现在还饿着肚子,谨慎你的皮。”
“那道人刚才买的米不会就是我们堆栈里的米吧?”一个伴计儿怯怯的道。
随后王成和孟氏跟着,王成先上前提起大米,孟氏扶起王靛。随后代人的目光都盯着米袋子,内里白花花的米在阳光下,更显晶莹。一个个脸上都不由的带着喜气,唯有孟氏的脸上欣喜过后却多了一丝愤闷和黯然,阿黛是去退酒帮她赎镯子,现在酒不见了,却多了一袋米,很明显的,阿黛定然是把退酒的钱买了米,那她的镯子天然不成能赎出来了。
几个伴计面面厮觑,开打趣,那么多人,如何拦,这时候谁还理他们啊。
可惜自家大嫂已经归去,要不然,这会儿,多少也能解气点。
二掌柜一听,便拿了钥匙仓促去了后院的堆栈,没一会儿便边滚带爬的跑来,哭丧着脸吼:“店主,店主,不好了,不好了,那批富春大米不见了。”
想着,阿黛便轻巧的跳上渔船,撑着船杆往回赶。不一会儿便得这边的船埠,系好船绳,阿黛便搬着那一袋米吃力的甩到肩上,然后踉踉跄跄的往家赶。
一堆儿富春大米就这么的不移而飞了。
便立即抄起扫帚疙瘩,朝着阿黛的小腿直抽:“死丫头,反了天了啊,看我不抽死你……”
总归是命里偶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米?一整袋的大米?王靛这时也顾不得跟阿黛置气,还是坐在门槛上,更紧的抱着那袋米,又拆了系口儿的绳索,公然的,内里是白花花的大米,不由的镇静的尖叫起来:“娘啊,快来,咱家有大米了,阿黛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一袋大米,咱家有米吃了。”
随后,阿黛便直奔当铺,一番奔波的,总算是把自家大嫂的镯子赎了返来。
这正上了船埠,便看到孟家粮行的这一幕,不由的乐了,防火防盗防道人,特别是有点公理感又玩耍尘凡的道人,孟无良啊,你伤不起,不过,对此阿黛倒没甚么怜悯心,实在是这位做买卖,大斗进小斗出的缺德事儿没少干。
这一袋米,死沉死沉的,压的阿黛的肩背一片生疼,不过,内心倒是痛并欢愉着,有这一袋米,起码预示着本身和家里人这段时候不会再饿肚子了。
立时的,粮行里的伴计和掌柜地都围了上前,公然在那柜台一边有一堆铜钱。
此时,屋里人听到王靛的尖叫声,全都跑了出来,刘氏天然是一马抢先。
如果平常,她早要跳将起来了,只是想着之前去娘家米行买米的景象,阿谁家怕是再也容不下她了,这会儿便意兴阑珊,也懒的再究查了,换成米也好,总归能吃饱肚子。
“不好,快去堆栈看看前两天新近的那批富春大米。”孟有良俄然拍着大腿冲着一边的二掌柜道。
而一边的刘氏自也是跟孟氏一样的设法,固然她打心眼里附和阿黛这个做法,但看孟氏黯然的神采,免不了要给这个媳妇一个交代。
“哟,这钱好象还是刚才我们拿出去买米的钱。”就在这时,一个伴计道,本朝制钱,各地都略有分歧,另有一些个私家柜坊也能制些个私钱,当然如许的私钱代价必定比朝廷的制钱低,孟有良让伴计去买米,便让他们拿这类私钱去冲数的,这会儿天然一认就认出来了。
此时,那孟有良看着世人的神采,脸上的肉更是直抽,又冲着店里的伴计吼着:“还不快把刚才买米的人都给我拦住,把米给我追返来。”
一干人等都傻了眼。
只是终归只是想想,统统都是泡影,想的孟有知己肝儿直抽啊。
门口,仍未散去的人一脸惊奇的看着这孟有良,都奇特着,这孟无良失心疯了吧,随后从一边的伴计嘴里探听出事情来,便一个个神采奇特,俱有些兴灾乐祸,哇哇,孟无良也有明天。
阿黛正进屋着,听到王靛的话,嘴角不由一抽,这个王靛如何说话的呢,甚么叫弄?
这道人,真是失心疯了,上好的富春大米,竟然十文钱一斗就卖了,傻缺不傻缺啊,幸亏他刚才让几个伴计挤在人群内里也抢了些米返来,只是想着如果那些米,全都由他十文钱买进,这等好米,卖个五十文一斗都不在话下的,那可就赚发了。
她可清楚自家这二姐的性子,晓得是米,抱着定然是不肯再放手的。
这方才买米的钱如何好好的又呈现在这柜台上了呢?
王靛龇牙咧嘴的说着。
去时细雨蒙蒙,返来倒是阳光晴好。
阿黛皮笑肉不笑的呲了一下牙:“一整袋的富春大米,你如果嫌沉,就丢这儿吧。”说完,便从王靛身边跳过门槛,嘻嘻笑的进了屋。
道人走远了,阿黛也不在纠结。
难不成是道人美意送他?不象。
这时那孟氏粮行的掌柜拿着牙签就站在门口,边剔着牙边看着道人拜别的方向,一脸肉痛的神采,那内心啊跟猫爪儿抓了似的,多好的一笔账啊……
阿黛这时鱼也卖完了,只剩两三条,恰好拿回家打打牙祭,那袋米也放到了船里,这下买米的钱也都省了,又点了点卖鱼的钱,数出赎镯子的钱,便又把多余的包好放在衣服内里。然后请一边的哨公帮着看船,她好去帮自家大嫂赎镯子。
买米的人早作鸟兽散了。孟有良气的一头栽地上,便大嚎了起来:“我亏大发了我……”
如此一番,竟已是中午末刻,按后代的算法是快下午一点,本身一大早出来到现在,怕是家里人要嘀咕着不知出甚么事了。
看着她点过来的手指,王黛哪能让她点着,皱了皱眉侧过脑袋让过她的手指,然后顺势一耸肩,肩膀再一颠,就把那一袋米甩到了王靛的身上。